不吃面包了

随便搞搞

【文轩】关于生长痛那件小事

*无聊小短打,ooc预警

*私心觉得算文轩文无差

*轩第一人称视角


  山城下过雨的夏夜总是潮热,房间里彻夜不熄的小夜灯罩中漏出几缕昏黄的光,空调吹出的凉风是把钝刃,划不开粘稠得几乎停止流动的空气。


  我在这样的夜半被刘耀文弄醒过来,被我俩拳打脚蹬而搅成一团乱麻的空调被下,他长臂一伸像老鹰兜小鸡般紧紧圈住我腰腹。夏的暑热很明显地侵袭了他裸露在衣衫外的皮肤,少年人火热的躯体禁锢我太紧,害我俩都成为一个锅炉里两块紧紧相依的烙铁,一样滚烫一样相互依赖。


  我原想拒绝再同他一道做夏日大锅炉里的铁兄铁弟,不料甫一睁眼便见他头顶柔顺的软毛,以及平日总爱佯装成熟脸上紧蹙的眉心,十四岁小少年的梦里也有愁绪吗?我又莫名其妙软了心肠,抬手想抚他眉心却总也抚不平,只轻摇了摇他铁一般的臂膀,“刘耀文,撒手。”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梦是醒,竟也真乖乖撒了手,我刚松了口气,不料他只往下挪了一寸又一次搂住我,而且搂得更紧。我怀疑他在梦里梦见我俩是两块相互契合的拼图,以至于他总想将我与他紧紧拼凑在一块儿,可是刘耀文小傻蛋儿,我们终究不是能严丝合缝合为一体的两块拼图呀,我有些难过地想。


  我尚在思考是该一脚踹过去还是该强行将他的手拨开,刘耀文竟又得寸进尺将腿伸了过来,用膝盖像小猫抓痒似的蹭着我的腿弯。他半睁着眼睛,柔软的短发在头顶簇成一团乱蓬蓬的鸡窝,脸部轮廓硬朗瘦削,几乎已将小豆丁时期的稚嫩尽数脱去。但他此时一开口又是孩童语气,一如十二岁那年毫不犹豫接下我踌躇心事同我讲“我也很想念你”时的纯稚:“宋亚轩儿…我腿好疼。”


  原来又是恼人的生长痛,我心下了然。近一年多来,刘耀文这棵小树苗就像竹子拔节般层层蹿高,生长速度快得今年就将去年的九分裤穿作七分裤。如同盖一座大房子一般,他的骨骼不用钢筋水泥地与时间赛跑。但与此同时,这种拔节式的生长也为他带来了如同南方梅雨般连绵不休的生长痛。那张常常挤下我们两个一米八几男孩的小床,也被迫承下了刘耀文绵长的生长痛和化不开磨不灭的少年愁滋味。那些注定不得见天光的恶之种亦在此被粘腻的少年情思浇灌而茁壮成长,直至开出隐秘绚烂的花和无人可采摘的疼痛果实。


  我像从前在家带弟弟一样揽住刘耀文宽宽的肩膀将他罩进我怀里,另一手熟稔地揉捏他小腿肚。他的小腿好精壮有力,又带着年轻火热的温度,于是我又想起烙铁的那个比喻,忍不住轻笑出声。刘耀文反应好快,刚闭上的眼睛又刷地一下睁开,圆乎乎的狗狗眼在昏黄的光线中瞪我:“你笑什么?”我的心潮潮的,泛起好多好多个柔软的小泡泡,嘴里还要嫌弃他:“我笑你小初中生菜死了,睡觉还要我捏捏。”他“哼”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嘴上含糊不清地嘟囔:“你才菜,等着吧,初中生也能搞定你。”我对他幼稚的宣言不置可否,心里却反击他:切,说什么大话,等就等,给你看看谁搞定谁。


  床头小夜灯洒出柔和的暖黄色灯光,我在光影朦胧中闭上眼又一次昏昏欲睡,刘耀文的唇却在这时候笨拙地撞上我嘴角,“宋亚轩儿,我好中意你啊。”我替他拉起被角,纠正他蹩脚的粤语发音,“我也好中意你,晚安。”




  我们一同度过无数个这样的夜晚——像两只半大的小兽般互相舔舐着毛发和伤口,在只属于我们的夜色里依偎着入眠。周遭再纷杂再喧嚣再多的压力催促我们快快长大,在这样的晚上都会被我们抛诸脑后,我们在陪伴中做回缓慢成长的小蜗牛,隔着厚重的壳相拥。


  在这个夜晚,我终于决定忘记一切,忘记什么种子开了什么花结了什么果,忘记所有不怀好意的规则是非,任爱意自由生长。去爱吧,何惧生长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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